我喜歡艾雷島的威士忌,但這跟村上春樹沒丁點兒關係!
二十年前混酒吧,牆上零瑯滿目的酒瓶,看得懂的沒幾支,別說自己,就連酒保也不見得能說出個啥所以然來。總之,那是個大冒險的年代。有這麼個晚上,忘了是哪位酒保對我說:「不然你試試這個,味道很重,賣不出去,對付你這雜碎剛剛好!」我瞧了他一眼,「來啊!」那是杯加了冰塊的Bowmore 12,我的艾雷島初體驗。
圖說:波摩12年單一麥芽威士忌
我其實一點都不討厭那個味道,反而有種「這股味兒挺Man的,真男人的酒」之類的莫名自豪。總之人在外頭跑,喝點跟大多數人不一樣的東西,就以為別人會認為你超有品味這樣的。再後來,大略懂得了幾個蘇格蘭威士忌的產區,「艾雷島嘛!海浪拍打著酒窖,海藻延著外牆生長,難怪這地區的威士忌都有股碘味,那可是大海的恩賜啊!」之類的謬論也就根植在腦子裡了,天曉得是對是錯?!
左:波摩30年,右:雅柏10年單一麥芽威士忌
黃連煜新專輯”山歌一條路”,2014年台灣最經典、最精彩的音樂作品
東沾西碰了又一陣子,我記得清楚,是在煜哥〈客家歌手黃連煜〉的店裡喝到了生平第一口Ardbeg 10,但這兒先岔個題,煜哥的新唱片「山歌一條路」好聽到爆,大家逛唱片行時別忘了帶一張回家聽。回頭說那Ardbeg 10,強勁的泥煤味是Bowmore 12望塵莫及的,一試成主顧,隨後便一頭栽了進去,直到現在都還是我的居家常備良藥。〈這裡一併感謝煜哥,讓我喝到一小杯深藍色瓶身千禧龍年Bowmore 30紀念酒,那是另一個世界啊!〉
但話說回來,讓我真正領略艾雷島威士忌的奧妙,是在一個有點詭異的場景下發生的。那是個夏天晚上,我騎著伴我上山下海的豪爽150,一路從西濱北上。稍早在新竹南寮漁港吃海鮮,喝了點酒,帶著醉意,迎著時強時弱的西南風騎著。到了應該是桃園附近吧?!眼裡出現了一座映著橘色火光,詭譎的巨大建築,原來是火力發電廠來著。突然尿急,於是把車子停在路邊,穿越省道到靠海的那一邊準備小解。細節就不提〈相信您也不想知道〉,我面對著大海解放的同時,強勁西南風帶著海的味道也不停刮著我的臉,剎那間我似乎領悟了些什麼,原來這就是Ardbeg 10,這就是艾雷島的味道!
頓悟的當下,整個人清醒了起來,神采奕奕繼續上路。只是,等在五公里外的是警察臨檢。…,我最終沒能逃掉,當然,該償給國家的一個子兒也沒少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你確定還要看下去嗎?的分隔線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
爵士一代宗師Charlie Parker(左圖中、右圖右),藥癮纏身
西元1946年7月29號,爵士薩克斯風大師Charlie Parker到加州表演。Parker是個毒蟲,無毒不歡。無巧不巧地,他在加州固定聯繫的藥頭當天剛好被捕,斷了貨源,整個人陷入歇斯底里的混亂。他當晚有場演出,擔心自己神智不清無法演奏,竟傻到生吞了一、二公升的劣質威士忌只為讓自己鎮定。想當然爾,當晚的表演一塌糊塗。更誇張的是,Parker回旅館後繼續發酒瘋,放了把火把整間房子給燒掉。最後是加州警方強制將他送進位於Camarillo的州立療養院勒戒,事情方告段落。而這一待,就是半年。
最後與您分享Charlie Parker在這半年勒戒期間所寫的歌:《Relaxing at Camarillo》,音樂一方面描述自己放鬆的心情,一方面感謝院方的照顧。至於我們?至少一件事情是確定的:酒後可以尿尿,但千萬別駕車,更不可以燒房子!